一、馮延巳
其詞多言閨情離思,清新秀美,表情寫景,尤富於形象。王國維言其「細雨濕流光」、「能攝春草之魂」,頗能說明馮詞的特色;且「馮正中詞雖不失五代風格,而堂廡特大,開北宋一代風氣。」下啟歐、晏。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閑引鴛鴦香徑裡,手捋紅杏蕊。鬥鴨闌幹獨倚,碧玉騷頭斜墜。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謁金門》
二、李煜
詞奠基於中晚唐的城市經濟基礎,在宮廷豪門的環境發展,活在伶工歌女的口頭上,但李煜後期作品能衝破詞的原有藩籬,擴大詞的境界,內容風格上超越溫庭筠和馮延巳。(一)擴大詞的表現領域
以其純真寫人世之悲:詞至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人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
在李煜之前,詞以艷情為主,內容淺薄,即使寄寓一點懷抱,也大都用比興手法,隱而不露。而李煜詞中多數作品則直抒胸臆,傾吐身世家國之感,情真語摯。
(二)具有較高的概括性
李煜的詞,往往通過具體可感的個性形象來反映現實生活中具有一般意義的某種境界。「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等名句,深刻而生動地寫出了人生悲歡離合之情,引起後世許多讀者的共鳴。
(三)語言自然、風格獨創
本色不雕琢:能以純粹的白描手法表現深刻卻抽象的離愁別恨。不鏤金錯彩,而文采動人;不隱約其詞,卻又情味雋永;形成既清新流麗又婉曲深致的藝術特色。《花間集》和南唐詞,一般以委婉密麗見長,而李煜則出之以疏宕。兼有剛柔之美,確是不同於一般婉約之作,在晚唐五代詞中別樹一幟。正如納蘭性德所說:「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適用而少質重,李後主兼有其美,饒煙水迷離之致。」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相見歡》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ㄑㄧㄣ)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ㄕㄤˇ)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浪淘沙》
評論者/評論 | 溫庭筠 | 韋莊 | 李煜 | 總評 |
周濟 | 嚴妝 | 淡妝 | 麤頭亂髮 | 溫、韋為詞之正列首卷,後主為詞之變,列次卷。 |
王國維 | 句秀 | 骨秀 | 神秀 | 後主詞之成就在溫、韋之上。 |